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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在中西多元文化语境下晁海先生当代水墨精神的强元内质

作者:李曦源  发布时间: 2012-01-11 14:40:06

  一、春消息


  2010年前后的时候,人民日报海外版书画艺苑栏目李树森主任对晁海先生进行了采访和大篇幅的报道。在此之前,于1998年,从西安美院陈云岗先生开始,中国美术界诸多美术评论家都先后对晁海先生的当代水墨作品进行了多维度诠释和解读,可谓巨石激浪,风生水起。回望之中我们可以发现,十多年来,晁海先生在传统意义上的中国画界无疑凸显了其在多元文化语境下水墨语言卓然不群新颖鲜活的强势,正如2005年范迪安先生在人民美术出版社大红袍系列晁海先生画册出版发行仪式和艺术研讨会上所言,许多艺术家在中国美术馆的展览都已过往了,唯独晁海先生的展览他还记忆犹新。之后,随着中国境内各大美术馆的邀请展,晁海先生中国画当代水墨的生命特质和人文气息在官方美术机构的推动下,如春绿沐浴东风,满染中国大江南北。这无疑是中国画在全球文化语境下人文的觉醒。


  于此时,香港中文大学校长金耀基先生临风抒怀,体味到中国艺术家独到的水墨情怀之中鲜活悲悯的人文精神和文化担当,慨言晁海先生的艺术是“有所作为”亦即有文化担当精神的艺术。这样的艺术情怀和文化感遇似乎已经暌隔很久了,所以,还是在2005年的时候,金耀基先生在文化行旅之作著名的三姊妹篇《敦煌语丝》说道:


  “我也难忘在盛唐贞观年间开凿的二二O窟中所见的飞天。在蓝天白云中,彩衣飞扬,满壁风动,如闻银铃般的笑语自天上泻落,真是一种美的享受。西方宗教画有仙女,都是长了翅膀的,中国的飞天则只凭衣带飞舞,特别展现了中国‘线’的艺术之美。”“长久以来,线造型是中国画的艺术形式。书画同源,我一向喜爱线之美,线之魅力,但又不由得不想起晁海来。晁海来自西安,近年崛起画坛,有一个‘晁海现象’。他是我所见唯一不用线而用积墨团块在生宣纸上构建艺术造型的中国水墨画家。他的笔墨宣示了一种新造的中国绘画语言。他在生宣纸上所做难度至高的积墨,质感强,有油画、雕刻的厚重,却又有‘隐’与‘空’的气韵。读他的画,有一种与天地精神相往来的崇高感。晁海的画年前在香港中文大学展出时,给了我很大震撼,他是中国水墨天地中的一座奇峰。晁海对中国画的世界性有强烈的使命感与自信。”


  2010年2月,文化部副部长王文章先生给人民日报海外版李树森先生的信中写道:


  “来信及报道晁海同志绘画创作的报纸收到。作为主要对海外发行的人民日报海外版以大的版面来宣传来推广中华民族主体艺术我觉得应该肯定。今天是一个多元艺术并起的时代,正因为如此,我们在包容多样的前提下,更多的重视和推动民族主体艺术的继承、创新、发展就显得更为重要。作为重要的媒体,作此努力,彰显了突出自身价值的眼光和追求,尤其难能可贵。让我们共同携手努力,为现代化进程中中华民族优秀文化的创新发展与弘扬尽自己的努力。”


  显然,随着中国文化强国理念和政策的提出与推广,在中西文化多元语境下,强元文化建设就成为中华民族文化建设和文化推广的重中之重。


  为贯彻落实中央相关指示精神,承担起中共中央机关报的文化政治责任,在多元艺术形态并起的时代环境下,人民日报海外版(书画艺苑栏目)提出了以“中华民族主体艺术”为“强元”的中国书画艺术健康发展新理念,并启动了“强元”建设系统工程。


  无疑,随着,有志之士对民族文化和民族精神不同形式的体悟、诠释、号召以及中央相关指示精神,这正如春消息,其发生之广大邈远,使文化艺术的春天业已来临。


  那么,作为多元文化语境下的强元建设,在认识论和方法论上,诸多中国艺术家皆彰显了其独特的艺术精神和审美样式,而来自中国陕西的晁海先生就成为人民日报海外版书画艺苑着力推广和介绍的优秀艺术家之中开创中国水墨新形态最突出的当代艺术家。


  晁海,汉族,1955年5月生于陕西兴平。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1977年考入西安美术学院国画系,1982年春毕业留校执教至今,硕士生导师,香港中文大学访问学者。


  1998年始在重要的美术馆、博物馆作应邀巡回大型个展11次。作品被中国美术馆、上海美术馆、故宫博物院、香港艺术馆、广东美术馆、江苏省美术馆、深圳美术馆等珍藏。已出版《晁海画集》、《21世纪优秀艺术家——晁海》、《中国当代名家画集——晁海》,其作品已得30多位国内外著名学者、艺术评论家撰文评论。以自身的努力启迪拓展了海内外对中国当代水墨的认知和审美意识,以水墨艺术彰显了中国文化新的价值,并在国际上确立了地位。被原香港中文大学校长、国际著名学者金耀基先生概括为“晁海现象”。


  上世纪80年代初即确立塑造中国画之世界性地位的目标,历15年之沉潜,殚精竭虑、苦心孤诣钻研探索,旨在真正吸收中国传统文人画超越物质、妙在以自然山川为精神家园之精髓的同时,突破鼎新自元明清以来中国画已固形态和沿袭格局,从精神和语言上整体汲取中古、上古、远古众多重要文化价值,将远古的阴阳道合、潜意的融通、周秦的古朴恢宏、汉唐的雄浑厚重雍容大度、宋的极致入微,与世界优秀文化中对人性的挖掘与光学领域所带来的色度、色向、解剖等语言学上的极为丰富之表达有机融合。突破以往传统文人画近千年长期以点、线、面,焦、黑、浓、淡、灰、白,干湿浓淡、皴擦点染所产生的视觉节奏、已固秩序,去掉了中国画中显态的线,加强提纯升华墨和笔的内在品质,以内涵丰沛、浑然元气,反复多次层层叠叠的积墨而渗入纸背,积出虚幻而又强烈的雕塑感和深厚的历史感,创造出独特纯然中国的也是世界性的当代艺术新语言、新精神,完善了中国当代水墨价值体系,体现出对中华民族文化发展所创造的新智慧和再生新价值,以及其作品人文精神在现当代对人类境遇的反观和对全球文化的价值贡献。


  二、艺术体验的渊源和艺术理念的卓然不群


  每一种本质力量的独特性,恰恰是这种力量独特的本质,因而也是它的对象化的独特方式,它的对象性的、现实的、活生生的存在方式。因此,人不仅仅在思维中存在,而且以全部感觉在对象世界中肯定自己。


  ——马克思《1844经济学—哲学手稿》


  一切艺术的产生和定格都是艺术家生命形态、生活形态、生存形态的结晶,更是一个时代文化形态结晶。同时是艺术家人格精神本体化的承载。基于师教的机缘,笔者在和晁海先生的接触和对话当中,其实更多的是聆听他对人生和自然宇宙的体味和对中西文化渊源的回望,当然,从文化比较学角度讲,这不是无独有偶的。比如他讲中国武学,讲古代的红缨长枪,先说藤类枪杆的选材,要柔韧,枪杆的尺寸把手要适中得力,在和对手较量中如何在回身时利用长枪的柔韧性和枪头的重量和惯性背刺,就像打流星锤。古代的长枪又是如何萱麻施大漆。又讲空手搏击中身体和力量如何合一爆发,如何根据对打当中对方身体的体量高低情况调整如何发力,都很妙。那么,通过武学对于画学和人格的修持,正是以方法论维度达到强心志,而呵护和关照“德不孤必有邻”,这就是中国文化真正意义上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晁海先生还讲自然界牛行走的沉稳和山猪的急促快步,主要是探讨自然界和人类对速度的把握和不同的物性。他讲牛在舔护小牛犊时时或流露出激动和感喟的情怀,因为晁海先生从小生长在农村,对家乡的父老乡亲或者说中国农民有深切的了解和深厚的感情,他在生活形态、生存形态中对中国农民的生命形态有着体察入微的观照,所以他的水墨艺术更多的倾入了对中国农民和农耕文明朴素的悲悯和对农民生命精神的敬畏,甚或把这种精神自觉地升华为一种宗教情怀。所以,在晁海先生的水墨作品之中,我们更多的感遇了作者对农耕文明一种宏大的悲悯情怀和祭祀精神。


  从文化比较学上,晁海先生把华夏民族的自然地理征象和南北美洲进行比较,把黄河、长江和亚马孙河、密西西比河进行了比较。从自然生态角度对人文精神进行了解析,他强调了华夏文化和中华民族勤劳勇敢吃苦耐劳精神的渊源以及民族大融合的必然性。基于中华民族在历史上自然灾害共同的处境和际遇,民族统一才能彰显在自然地理险峻、生民多灾多难面前强大的集合力量和国家统一的必要和必需。中国人尚武,是由于在自然界险恶环境中练就的攀爬登高,克服艰难险阻的传统有关,也和多民族之间的纷争有关。


  晁海先生对父母和家族成员孝悌礼仪,恻隐仁爱,对待生命和生活很严谨和严肃,由于中国文化“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儒家文化的精神对他的影响至深,所以他恪守淡泊之怀,很少介入喧闹的人事应酬和炒作。这在当代成名艺术家中是不多见的。


  人事素处以默,艺术恢弘博大。这几乎成为知晓他的人对他一致的看法和评价。


  自然的,不管从微观上,还是在宏观上,我们都会发现一种本质力量的独特性,而这种力量独特性的所在,正是这种力量独特的本质。


  三、前瞻性的当代水墨语言和人文精神的强元内质


  生命能够以它自身选定的主题直接表现它自己,而不需要任何传统和固定的形式,为了保持自身与思想的完整性,它必须摆脱一切被规定和预先被规定的形式。


  ——西美尔《现代文化的冲突》


  显然,晁海先生的水墨语言渊源于其人文的内质,而这恰恰是其本质力量的独特性。这彰显为其作品精神层面对生命的悲悯和对人类共同遭遇和境遇的反观。


  香港中文大学艺术史学家莫家良先生认为“晁海先生的作品能够将中国画变得感人!”由于晁海先生非常重视向世界优秀文化之中人本人性的质素和普世的价值观,所以在以崇尚精神信仰为生命内质的艺术家世界观中,就自然而然地达到了一种跨时空对生命体验的契合和共鸣。但凡感动自身之作,必定感动他人。艺术表现的方式有多种,但观照人类际遇和境遇的忧患意识和悲悯情怀只有一种,那就是对人类本然和纯然的人性和人本的观照。人类从荒野走来,故人类与自然山川和诸多生命的契合精神就化为一种绿色的文化文本的书写。这种书写不啻为对天地道心的敬畏与祭祀,则人与山川,人与诸多生命,尤其是对衍为三皇五帝时期牛首人身炎帝形象的传说,演绎了华夏文化农耕文明以牛为主体的角色和身份。这样,晁海先生当代水墨作品中的庞然大物牛就成为观者和华夏文化和农耕文明的对话体。这即是艺术家认识论和方法论的集结,而从水墨语言混沌玄冥、庄重雄浑的书写层面来说,又是艺术家触及人类生存境遇的艺术本体论精神的书写,亦即对人的书写。


  晁海先生在水墨语言布排上,打破了传统的墨分五色的程式和十八描的线性套路,而用淡墨、润墨在黑白体量和数术关系上以时空的积淀和邈远为维度,在观者欣赏的一刹那,实现了格式塔效应的强烈共鸣和震撼。所以,其作品又彰显为静态的水墨行为艺术。基于其在时空感上是接引远古的,又是当下的,所以就凸现了其绝对的当代气质和当代身份。


  中国画的线性特质,一直以来是中国画的面孔,所谓“书画同源”,那么,从文化学和图符学角度讲,同时基于中国文字的象形渊源,它就是一个比类关系,亦即一种抽象的模仿,或者概括。这样看来,中国画的方法论和认识论是通过书法的线性特质发生和发展的。其实基于线性的规矩,一直以来,今古的艺术家不太知觉打破这个既定的框架,而因循规矩之中必然和既定的方圆,毫无感通与生化之变,所以这就使艺术创作失去了当下性和陌生性,其实质就是阙如了笔墨运化当中生命的痛觉和身体的体验。


  其实,今古优秀的书法作品皆呈现了生命的感遇和机趣,如王羲之《兰亭序》的性灵洵美,苏轼《黄州寒食帖》的悱恻落寞,颜真卿《祭侄妹文》的愤懑怨艾,缘于作者诸多人生境遇的临界,其艺术式样和情态自然发生了改观,结果打破了艺术创作平庸心态时恪守的规矩,反倒凸现为那个时代作者的独特书风与艺术气质,而成为恒远而有价值的杰作。


  晁海先生显然规避了那些艺术创作程式化的线性和由此而固守的观念,他显然是把生命当下的一种感知和体味用水墨释放了出来,包括人类可能面临的共同境遇,诸如对人的身份的追问,对生命痛觉的直观,对生命大限的敬畏,对农耕物事的祭祀,如此种种,皆触及了人的境遇和对生命精神的反观。所谓“感激苦难”,在悲欣交集之中,体味和反诘生命的终极价值与去向。苏珊•朗格说;“艺术是情感符号”,而优秀和杰出的艺术,绝对是触及到了人类共同的境遇和情感,这其中,自然又凸显了艺术家本体论形而上学特质和伦理价值美学精神。


  这种精神,中国文化在民国和民国以降,往往称其为文化的担当精神,其实是关乎国家意义的爱国精神,而正因为其凸显了一个国家和民族悠远的文脉,圣贤已往,而其精神不灭,国家和民族的精神还在传递,所谓:“故国不以乔木属也,而以世臣属也!” 所以,文化担当精神就是华夏民族实质意义上世臣的精神,而这就是华夏民族文化强元建设的文脉和根本。


  在多元文化语境下,中华民族的强元建设就是关乎国家意义的强元,就是以文化担当凸现的强元,就是圣贤精神即世臣精神复兴的强元。这样,必然可以凸现民族文化自信心,而由于强元根基和文脉之广大,定会根深叶茂,源远流长。


  四、晁海先生当代水墨精神在多元文化语境下的终极意义


  一切艺术的产生和定格都是艺术家生命形态、生活形态、生存形态的结晶,更是一个时代文化形态结晶。同时是艺术家人格精神本体化的承载。其实,在多元化时代,基于人类生存精神在商业化物欲化以及拜金主义威慑下群体人格精神的迷失与异变,许多所谓的艺术家其实已经失去了艺术的本真情怀。作为人类文化现象之一的艺术创作和艺术精神,总是要藉艺术家对其所处的那个时代睿智深邃悟道弥远的认知方可彰显其人文情怀和人本精神,亦是艺术家在人类文明文化进程中重要性的所在。


  从当代艺术、当代水墨的处境来说,晁海先生是以其慎独和高迈的人格操守来践行和执持,甚至守护艺术的纯然内质的。这使我们看到这个时代最珍贵的艺术家人格范式,也使我们了悟一件艺术品的价值皆由于艺术家的操守和人格精神所彰显的巨大份量。


  晁海先生的水墨艺术涵盖了艺术创作和艺术创造在人类学——基于人类的不期境遇、伦理价值美学——基于人类对自然秩序和生命的敬畏心、文化学——人类文明所发生的精神书写、本体论——认识论高端的此在自觉、艺术现象学——艺术基于人类生命与生存精神书写的前置性和前瞻性,如此种种,皆发于其器识同构、知行合一的人本情怀和文化担当精神。人事素处以默,艺术恢弘博大,这是一种张力场,其场应,自然让接触和了知先生的人不啻敬佩感遇,而言传身教的切肤,于个中修习,磨砺意志,终极一生,不谓不宝珍受用。


  故言晁海先生当代水墨之价值,以及其在现当代甚或未来中国画发展中里程碑的意义,即其水墨艺术人文精神、本体精神、人格精神的合一的意义,这从名实论上说,就是“实以具名”,古曰“圣贤已往其名亦虚”为什么?因为“名存实亡”了,为什么今古许多优秀的文化会没落或异变,那是由于不同时代不同的人在体用践行上言和行不是知行合一的,我们探究自然人生之大义,居敬穷理,无非就是体用与践行,佛学讲“修持”,修持的要义在晁海老师对“武学”所生发的身体与意志、生命与精神的修炼之中我们或许又可以了悟。在器识同构的概念上讲,即生命精神、艺术精神的发生就是生命状态的发生与契合,其贵在时时日日不可稍怠。


  艺术品的感通性,永远基于艺术家身体的书写即践行与体用的此在,这就是艺术品在其文化属性和人文特质上时代或划时代意义的内质,看晁海老师的水墨作品为什么会临界一种宏大悲悯的震撼进而觉知一种灵魂的安顿与寄栖?在古只有法师或长老所画之“符图”才会抵触人的灵魂精神,比如受众会有威严敬畏之感,那是法师心持敬畏接引之念,这种最早感知衍为中国先民的图腾观,实发于人类对天地神袛的尊崇。晁海先生以人物为主体的当代水墨把中国文化观念之中的生民、或农民、或与人相儒以沫的农耕文明之大物牛以及人们执爱的鹿鹤等导入艺术精神与生命精神本体化的承载,这在今古中外精英文化或缺之际彰显了一种普世情怀和人本精神。


  那么,自然的,对于人类广谱的身体境遇和身份的书写,必然就呈现了民本精神的社会学意义,进而成为世界与天下大同文明旨要明晰而悲悯的指认。则人类和生民,在宇宙自然与阶级社会的身体处境的追问就生成了二元一体的反诘与自观,即由生民的生命精神、生存精神与身体处境所示现的宏大的生命意识和悲悯情怀。至要者,由人类的际遇所生发的宗教般对生命的敬畏,似乎在自观和指认人类必然要发生或正在发生的一种信仰已然出现,那就是如对天地敬畏一样对鲜活的基本生命元素的敬畏。


  一切语言只能以其持有的语境才能生发其广大深邃的旨意,艺术语言亦不例外。晁海先生水墨艺术在当代所生发的意义必然給我们以邈远的思索,这种思索无疑成为人们了悟生命精神的安顿与反观,甚或衍为有志心者艺术信仰的广大发生。

(新闻来源:艺术家提供)